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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做了很多“葛宇路”路牌

  这只是他多次“艺术实践”中的一种

  留手机号陪聊,和摄像头对视

  在北京,葛宇路喜欢胡同里丰富的烟火气。

  下班后大家都会一拥而入,摊贩站在糖炒栗子刚出锅时的热气后,什么人都有,他们拐进胡同里,打开门钻进去不见了,不一会儿就传来电视剧的声音,再次出门又打扮得精神或者鲜亮一些。虽然北京艺术家聚集地有很多,但他都逐一避开。

  提到葛宇路,他说,当时自己用KT板做了很多写有“葛宇路”的路牌,出门背着,看到哪条路没有名字就贴在墙上,最后只有百子湾的那块路牌保留了下来。他进一步将路牌做得符合规格,并当做了毕业作品。而如果没有人将这件事传到网上,这条路应该还在,他的朋友碰到后得知是葛宇路的作品,先是惊喜,随后说一句“意料之中”。

▲“葛宇路”路牌火了之后,还进入了美术馆展出 图据网络▲“葛宇路”路牌火了之后,还进入了美术馆展出 图据网络

  北京的一些布告栏上贴着小广告。葛宇路想想自己能为这座城市做什么,于是他办了新的电话卡,贴了陪聊的小广告,上面留着新的手机号。他前前后后接了10多个电话,有时候上班正在剪片子也不得不跟打电话的人聊一个多小时。有人失恋,有人想跟他聊莫扎特、贝多芬。但那个手机号码欠费后,他没有再充话费,那次艺术“陪聊”的尝试就此作罢。

  2014年,他考上中央美院的硕士研究生。葛宇路想,他不如将“艺术”扩大到在这个城市做点什么。

  彼时,他正在为央美的一个老师整理摄像头拍下的素材。“如果我专门盯着摄像头,我的目光通过电波传到摄像头的那头,然后让那边的人知道有人想认识他,把他从摄像头后面盯出来,我们对话一下,还是蛮浪漫的。”

▲葛宇路和摄像头“对视” 受访者供图▲葛宇路和摄像头“对视” 受访者供图

  之后的一个月,闲暇的下午他都让朋友帮忙搭脚手架,他坐在上面3个多小时,对着一个摄像头,直直地盯着。如果半天没有效果和反应,他就换另一个摄像头盯着。

  最后,在央美旁边的一个小区,他终于得到了回应——有人喊他下来,“喂,小伙子,你在干嘛?”

  葛宇路说:“我在用艺术的方式检测和修复监控机制。”

  葛宇路还不死心,他问:“我可以去见见在摄像头里看到我的那个人吗?”但那位在摄像头里看到葛宇路的人赶走了他,说:“你这大脸吓死我了,跟蒙一块布有什么区别?”葛宇路的回答很艺术:“当然有区别,我们对视过啊!”

  研究生毕业那段时间,葛宇路借宿在同学家的客厅一角,夏天,他把被子铺在地上,当时,他正等着搬进自己应聘上的北京某高校提供的单身公寓,去当一名老师。“葛宇路”事件发酵后,他的工作丢了,但他对不停搬家感到厌恶,犹豫之后还是想留在北京,便选择住在燕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