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中科技大学新校长丁烈云正式履职。记者发现,他的办公室没铺地板、地砖,仍是水泥地面,门是上世纪70年代的简易木门,窗户也是当年的栅栏式。
对此,华中科大的师生觉得很平常,“校领导们的办公室一直如此”。
(一)
校长办公室位于行政楼二楼。这座5层楼房建成于1979年。丁烈云是华中科大的第8任校长,此前有6任校长——朱九思、黄树槐、杨叔子、周济、樊明武、李培根,先后在此办公。
一张办公桌,一把办公椅。两面靠墙,分别摆着一个书柜、一个文件柜,再加上会客用的一套沙发、一张茶几。学校上了年纪的人回忆,丁烈云用的这套陈设,是35年来校长办公室的第三套。
行政楼刚落成时,朱九思校长有一张“两头沉”桌子(一端为抽屉、一端为小柜子的写字台)、两把椅子、一个书柜、一条待客用的木制扶手椅、一张茶几。
这套陈设在黄树槐、杨叔子做校长时仍在用。
1994年,杨叔子在办公室接待来访的台湾高校代表。临走时,对方捐出400美元,希望给校长办公室配个沙发。
用这笔捐款订制的布艺沙发,换掉了木制扶手椅。后因保密工作需要,增加了文件柜,构成了校长办公室的第二套陈设。
又经历周济、樊明武、李培根3任校长,先后换掉了“两头沉”的桌子、破了洞的布艺沙发,成了现在的模样。
2007年,复旦大学原校长杨福家到访华中科大,看到李培根的办公室很惊讶。他拍了一张照片,连同沿海某市一副处级官员办公室照片,寄给了时任国务院总理温家宝。
(二)
原华中工学院(华中科大前身之一)1953年建校。是年,国家第一个五年计划开始实施,学校的任务是“培养新中国工业人才”。
当时,喻家山下一片荒凉,坟冢遍地。这座行政楼建成之前,学校领导——包括第一任校长查谦,一直在一处平房里办公。“简陋得就像临时搭建的工棚”,老人们回忆。
正对华中科大主校门雄伟的教学大楼,是这期间建成的,1973年完工。该楼竣工6年后,学校在其一侧建了现在的行政楼。
在校办工作20余年的马金城介绍,由于行政楼地势低洼,一到春天,墙上冒水,墙皮脱落,斑驳陆离。
1998年,大楼内粉刷了一次。2003年,第二次粉刷时,将外墙也刷了,以与周围新崛起的众多建筑协调,用的材料是校友捐赠的。
这年夏天,天气异常闷热,校财务室却不敢开电扇。一开电扇,财务单据满桌跑;不开电扇,汗水把单据都浸湿了。
校党委会经过讨论,决定在行政楼装空调。校长办公室的电风扇,随之“退休”。
此前,实验室、图书馆、教学楼,都已安装了空调。行政楼装空调,是全校最后一拨。
(三)
周济任校长时,有深圳校友建议:行政楼和母校实力不相称,有必要建一栋新办公楼,经费可通过将校园围墙改为公司门面来置换。学校没有这样做。其间,华中科大签下5年24亿元贷款,用于学校建设,但行政楼不在计划中。
樊明武继任校长时,正值高校合并和扩招大潮,不少大学建起了新行政楼,华中科大不为所动。看到学生在图书馆门前排队抢座位,樊明武在党委会上提出建教学大楼。不到3年,两栋能容纳3万余人的教学大楼,交付使用。
今天的华中科大已从当年“工程师的摇篮”,发展成为国内著名的多学科、综合性大学,2013年预算收入有42亿元。占地7000余亩的校园,新增了一栋又一栋现代化的教学、实验大楼,仅武汉光电国家实验室(筹)一栋楼,就相当于10多栋行政楼的体量。但是,学校始终没有再建新的行政楼,因办公用房紧张,10年前还出现过两位校领导共用一间办公室的情况。
在与李培根校长的交接仪式上,丁烈云表示,能重回具有深厚底蕴的华中科大工作,深感使命光荣,责任重大,将不遗余力,竭诚奉献,将华中科大带向更加美丽、充满活力的明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