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9年前,他入赘向家,成为上门女婿;14年前,妻子外出打工,杳无音讯;10年前,妻子返乡,与他离婚。拿着一纸离婚协议,面对“岳父岳母”和一双儿女,他将作何选择?邓清林的决定是:妻子走了,我得管这个家!他侍奉岳父岳母10余年。
昨天,记者来到兴山县古夫镇龙池村,采访了这位闻名乡里的孝婿“老邓”。
妻子走了 他没有放弃这个家
记者在兴山古夫集镇见到了52岁的老邓,他骑三轮车在这里跑运输赚钱。听说我们要采访他,他带我们来到离集镇约半个小时车程的家里。这是一栋新建的三层楼房。他的岳父,89岁的向立政独自居住在家。老人虽然身材瘦小,却步履轻盈,精神矍铄。
作为上门女婿,邓清林于1987年走进向家,和岳父岳母共同生活。一家人和睦相处,生活也算美满。可自从有了一双儿女之后,家里开销越来越大,沉重的经济压力让两口子有了些矛盾。
2002年,妻子决定外出打工。“这一走,她便和家里没了联系。我们根本不知道她在哪儿。”那几年里,孩子要读书,老人要赡养,急需用钱。无奈之下,邓清林把岳父岳母安顿在家里,自己则带着两个孩子在古夫镇租了一间房子,一来方便孩子读书,二来自己也可打工挣钱。“扛水泥,做装修,跑运输,搞搬运,我几乎什么都做过。”邓清林回忆,那几年,他白天打工,晚上还得回家给孩子们做饭、洗衣。每天睡觉时间还不足6小时。“不管怎样,我还是这个家的顶梁柱,是孩子的爹,照顾好家是我的本分。”
就这样一直到了2006年。那年夏天,邓清林的妻子向蓉(化名)突然回家。可这次,她不为别的,只为了和邓清林离婚。夫妻相别4年,再相逢已形同陌路。办完离婚手续,向蓉再度离家,留下一家老小。
离异后,邓清林还在这个家里,倒是向蓉走了。起初,邓清林没怎么多想,像往常一样每天出外务工,回家照顾孩子和老人。过了一段时间之后,邻居劝他:“你们都离婚了,还管这个家干嘛呢?”直到这时,他才意识到,自己完全可以选择离开。“可我觉得,我在向家生活了20多年,我已经离不开他们。而且我走了之后,两位老人怎么办呢?这些年,老人待我一直都很好。”就这样,邓清林没有离开向家,从女婿变成了儿子。
病床前侍奉岳母如亲儿
如今,邓清林的儿子在宜昌城区一家餐厅当厨师,女儿正在上大学。“最遗憾的是,去年新房刚刚建好,岳母就走了。”说到这里,邓清林的情绪低落下来。老邓介绍,2014年,岳母吴启凤突感身体不适,一查,竟是乳腺癌晚期。“我把老人带到宜昌确诊,说癌细胞已经扩散,很难根治。”随后,邓清林又把老人带回兴山调养。“听别人说了很多方子,我还去宜昌专门买了药回来,可是没什么好转。”去年年底,老人的病情突然恶化,在医院住院10多天,一直都是邓清林在身边照顾。“后来,眼看着人快不行了,我才把老人带回了家。”邓清林回忆,老人在去世前,一直拉着他的手,说:“我们向家这辈子,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!”
料理完老人的后事,疲劳过度的邓清林也大病一场,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方才复原。“去年一年,建房子,照顾岳母,料理后事,可能确实太辛苦了。”邓清林说。
现在,邓清林依然在古夫打工,每周末回去陪陪岳父。“我这个女婿太有孝心,这是我的福气。”采访中,邓清林的岳父虽然言语不多,但这句话,他反复念叨。
女儿:我为爸爸感到骄傲
邓清林21岁的女儿向文灵,是华中科技大学一名大三学生。接受记者电话采访时,她说:“爸爸是我心中的骄傲,他为了这个家真的太辛苦了!”在向文灵眼里,父亲很了不起,母亲离家后,家里家外全他一人支撑着。去年寒假,父亲在县城里接到向文灵,开三轮车送她回家,看着忙碌了一天的父亲马不停蹄地准备晚饭,她心里酸楚,回到房间哭了一场。次日,向文灵找父亲沟通,“他在外面赚钱养家那么辛苦,我希望他再找个老伴,有人给他做饭、洗衣服。爸爸听了,只是摇了摇头。”在向文灵看来,父亲是典型的善良、淳朴的农村人。
29年来,邓清林像亲生儿子般悉心照顾岳父、岳母,含辛茹苦地抚养两个孩子成长的故事,在当地传为佳话,今年,邓清林入选兴山县“道德模范”候选人,目前正在投票阶段。